安安静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好吧。”

“结婚的对象你可以选任何人,我不会再阻止你。”

“好。”

“井洺那边我会尽早把他救出来,早点完成彼此的任务,你也可以早点离开。”

“行。”

安安抓乱了右耳上面的头发,轻轻吐了一口气,“还有什么事要说么?”

法瑟怔了怔,低声说:“……没了。”

安安走后。

空气变得更凉了,金蝴蝶环绕着神殿纷乱地飞舞,仿佛坠落烟花的光芒落满了法瑟的黑衣。

刚才安安的抓头发的动作……对他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小学的时候总是喜欢乱打人,还带了一帮小弟欺负其他班的同学,安安被无数家长告过状,但屡教不改。

终于有一次顾妈妈受不了了,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几十下,把她扔到门外一个晚上不让进家门。

安安在门口蹲了一个通宵,竟看见被欺负的男生牵着妈妈的手朝她耀武扬威地说“顾安安的妈妈不要她了”

……

当时,安安就用右手抓乱了右耳上面的头发,吐了口气说:“我才不在意呢。

胆小鬼。”

有一次,她的同桌买的新手机丢了,非要说是她偷的,她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狠狠教训了一顿,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

后来班主任强迫她写检查,还逼她当着全班念完检查的内容。

这件事结束后第二天,同桌发现手机在书包角落里,向她道歉。

而面子下不来的班主任非但不道歉,还怪她解释不够多。

那时候,安安也做了同样的动作,说:“随便你吧,反正我马上毕业了。”

和好友绝交后、被父母狠狠批评后、被人口头欺负后、被误解后……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安安做这个动作,接下来说的话就绝对是诸如“我不在意”

“随便你”

“爱怎么想怎么想”

之类的话。

同时,几乎没有例外的,每次这个动作结束,她在底下都会难过很久,甚至会哭鼻子。

站在很远的地方,法瑟又一次眺望着世界之树。

他握住双拳,力量渐渐加重,直到关节变成完全失去血色的白。

风带着雨后的湿气,拂乱了法瑟的头发。

“我不是你。”

对着那棵茂密的神树,他自言自语道,“不会让自己和你一样。

我还要让你回来。”

力气被抽空一般,双手松了开来。

“爸……我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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