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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药喝到大半的时候,柳娘又突然轻咳起来。
“娘,还是难受吗?”
竹心拍着柳娘的背,焦急地问。
柳娘轻轻摇了摇头,终于止住了咳嗽。
“没事的,竹心,娘已经感觉好多了。”
喝下药的柳娘,脸上总算有了些血气。
她拉过竹心的手,愧疚地道:
“孩子,你还未满十六岁,娘不应该让你瘦削的肩膀上压那么重的担子。”
“娘,您说什么呢?我是您的女儿,照顾您本来就是份内的事。”
竹心纯净的小脸挂着懂事的笑容。
柳娘坚定地摇头,神色是异乎寻常的凝重:
“不,竹心,娘不能再拖累你,你生来就是侯爷家的女儿,本就应该过富贵人家的生活。”
“娘?”
竹心疑惑地望住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讲一些教她听不懂的话。
“爹已经去世多年,我们柳家早就风光不再,娘又何必再提以前的事,为今日徒增烦恼呢?”
柳侯爷是在竹心两岁那年过世的,由于柳侯爷只有竹心一个独女,没有儿子继承世袭的爵位。
而柳侯爷的二弟柳世勋也就是看她们孤儿寡母没人撑腰,于是勾结官府要员,不仅侵吞了柳侯爷留下的庞大家产,更是将竹心母女二人驱赶出府。
柳夫人只是一介女流,又拖着个孩子,只能靠替别人洗衣服挑水挣点钱糊口。
从竹心懂事起,她就知道母亲很辛苦地养活她。
因此,就算日子再苦,乖巧的小竹心也从不吵闹抱怨。
等她开始有了一些力气之后,她就主动把母亲分担家务,空余时间就帮周边的街坊邻居做饭洗衣,赚点钱贴补家用。
“竹心,娘的病恐怕是好不了了,想起你的终身大事还未落定,娘就是走也走得不踏实。”
“娘!
您怎么说这种丧气话,您的病一定会好的!”
“娘自己的身体,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
柳娘叹了口气,轻柔地抚摸竹心秀丽的脸颊,“竹心,娘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呀!
你今年才不过十五岁,如果娘一走,你一个人孤苦无依,教娘在九泉之下见到你爹,怎么同他交代?”
柳娘的这番话,把竹心惹哭了。
她埋首在柳娘怀中,眼泪像脱了线的珍珠,染湿了柳娘胸口一大片衣襟。
“竹心,本来这件事娘不想告诉你的,可现在,”
柳娘抚着爱女乌黑的发丝,慈爱地说,“娘改变主意了。”
竹心抬起迷蒙的泪眼,大惑不解地看着柳娘。
“你爹在世时,曾替你订下一门娃娃亲,男方是京城江王府的少王爷江佑赫,他们家家世显赫,是朝中有名的贵族王爵。
你们订婚时,你还在娘亲肚子里,那时他正好十岁。”
柳娘说出了隐藏在心中十五年的秘密,让竹心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江佑赫?”
竹心隐约觉得这名字熟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惊愕地问,“难道是立下很多战功的那位江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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