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个人一进府就被管家雁容告知过,主人的住处,除了每日清晨轮到去伺候的人,谁也不可随意进出,主人会很不高兴。
就算是前去伺候和做打扫的人,也不可以随意进入主人的卧房和书房。
除了雁容管家和焕管家之外。
还有易侍卫。
人口一多,事情就杂,庄华挑灯夜读也不是为别的,正是查上月十一月份府里的收支账簿。
每个月这个时候,庄华想要造纸的念头就更重一份,看着案头摞得满满的竹简,她只想一头撞上去,晕死她算了。
不是没有请便的记录工具,比如帛,但是用帛来记账,要不要这么奢侈?而且帛的价格很贵的(q_q)。
她还要吐槽这里的记账方式。
看看、看看,这都写的什么?十一月十七,购盐若干,支五百刀,购姜若干,支二百一十五刀,购葱……
这个若干是什么个意思?支出的钱能对的上这个所谓“若干”
吗?还好一直管账的是雁容,她才不去怀疑记账的人是否贪污了。
庄华所有的财产都给了雁容管,她十分的相信雁容,事实证明她的相信是正确的。
不然,以她每个月问查一次帐都勉强的性格,雁容就是卷款而逃,逃到外国去她都不一定知道。
“先生。”
门外传来戚缙的声音。
庄华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进。”
戚缙推门而入,一股寒风也随着闯进屋来,吹得碳炉里的碳火红。
“坐。”
庄华还是埋头理帐,语言十分简洁。
对于她这种不能一心二用的人来说,能挤出一点思绪来说话,真的很不容易。
戚缙关了门,在碳炉边暖了暖手,看着庄华一颗光头埋在书堆里抬不起来,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
“先生习惯晚上查账吗?”
戚缙问道。
前两次庄华查账的时候,恰巧他都不在,所以根本不了解庄华的实际情况。
庄华一股委屈直冲头顶,抬头看着气质越发靠近唐启的戚缙,摊了摊手,“假如我说,我从早朝回来就开始查账,你怎么看?”
难得见到庄华如此生动却无奈的一面,戚缙以拳掩了掩口,压着笑意说道:“不如我帮先生。”
“你帮我?”
庄华不确定的问。
“嗯。”
“太好了。”
庄华双手撑在书案上就想站起来,结果因为坐了太久腿麻了,没站起来。
戚缙立马过去扶她。
勉强站起来的庄华却还是不能自主站立,只能靠戚缙的搀扶,一时做不出表情的脸上,只能微微皱眉,抿着唇。
“先生怎么了?”
戚缙注意到庄华怀疑怪异的表情反应,连忙问道。
庄华如实说:“腿很麻,我很想笑。”
戚缙疑惑了,“先生尽管笑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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