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去了那处屋子。

屋子荒置了年余,原以为屋门前早该长满了杂草。

没想到那屋子门前洒扫得干干净净,庭院整洁素净,廊下甚至摆着两盆兰草。

“这里如今住着谁了?”

葛戴摇头,同样是一脸的困惑。

我见屋前左右并无奴才走动的迹象,那屋子门窗紧闭,四周空空荡荡,幽深冷清,便跨步走了进去。

靠得近了,忽听主屋内朗朗传来读书声,这个声音温柔甜美,细细一听,那口音说的竟不是女真语,似是北方方言,但又似是而非。

我听了半晌,猛地灵光一闪,终于辨听出来那声音念着诗经上的一首《关雎》:“……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我正发怔,不料那里头突然有个熟悉的浑厚嗓音打断道:“不对,这话说得太生硬了,声音再放软些。”

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赫然是努尔哈赤。

我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赶紧走人,可是偏又对方才那会说汉语、甜美嗓音的主人感到无比的好奇,虽说建州如今也有不少汉人,但在赫图阿拉城内,甚至是木栅内会说汉语的可是绝无仅有的稀奇事。

“哎呀,好难学啊,我不要讲了,舌头都要打结了。”

那女声娇嗔的抱怨。

我站在窗外,越发吃惊。

到底是什么人?面对努尔哈赤的不满及怒气,居然敢当面捋拔虎须?

“孙带!”

努尔哈赤叹了口气,言语中的怒气竟已消失不见,换成百般无奈似的宠溺。

过了好久,才听他接口,“过两年你便年满二十,你可是不想嫁人了?”

“嫁人?”

那名唤作“孙带”

的女子嗤声蔑笑,“我急个什么?栅内不还有个叶赫老女么?她至今仍待字闺中,跟她相比,我又算得什么?”

“砰”

地声,像是努尔哈赤怒气冲天的拍了桌子,“哪个让你提她了?你还让不让人清净?”

“哼。”

孙带冷冷一哼,“那您让我学说明话又是为的什么?”

我不敢再逗留听下去,忙按着原路悄声退了出来,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直跳。

葛戴正守在拐角处焦急的探望,见我出来,忙说:“格格!

你可总算回来了,真担心你又惹上什么祸端,咱们还是赶紧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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