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中年丧父,也算是伤了心,整日里便关在房中,不见外人。

贾蓉见了二姨、三姨,喜不自胜。

他素来又是个轻佻的,便日日厮混在二姐身边,讨尤老娘欢喜。

三姐性子烈,往往贾蓉还未近身便叫她一通喝骂。

几次三番,贾蓉自然就不再往前凑了。

这日贾蓉正和二姨抢砂仁吃,便听尤老娘说起了二姐的亲事。

贾蓉笑道:“那张家既败了,想来日子也不好过。

使人找上门去,许他些个银子,这退婚的字据便不愁了。

即便他家眼皮子浅,想攀上咱家,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是好性儿的!”

尤老娘叹道:“只可惜你二姨已耽误了嫁期,再要许人家,只怕不是继室就是二房了!

再有那些小门小户的,我也舍不得她去吃苦。

这一桩桩的,竟是找不到一家合适的!”

贾蓉想了想,滚到尤二姐怀里,撒泼道:“二姨给我粒糖吃,我便给你二姨说个好人家!”

三姐看不过眼,抓起把蜜饯丢了过去,嘴里骂道:“偌大个贾家,竟短了你的糖!”

说完,起身便走。

尤夫人叫不住,只得回身贾蓉将衣褶子里头的蜜饯捡干净,又追问是哪家良缘。

贾蓉笑道:“我前些年儿就想着替二姨找找。

原是瞧好了荣府的琏二叔,富贵、年青,长得也俊,家里只有一女,将来二姨生了儿子,那可就不得了了!

只是前两年二婶子生了儿子,二去岁又升了官去了外地,很是不巧。

再则那二婶又是个泼辣的,将二姨嫁过去,只怕要出事!”

“说来也巧,如今看好的那位,也是荣府的。

却是荣府的二老爷,政老爷。

虽说年纪大了点,到底是会疼人的。

家有一妻二妾,个个儿人老珠黄的,咱们二姨的千娇百媚,何愁不能把政老爷的心攥在手里!”

“二姨要嫁过去,自然是名正言顺的二房太太,两个姨娘不足为虑。

去年荣府分家,政老爷带过去多少家当,上头又没有婆母要伺候,二太太也是个菩萨似的人,二姨哪里就做不得当家太太了!”

“政老爷膝下只有宝玉一个嫡子,却是个药罐子里泡出来的,指不定哪天就去了!

环儿是庶出,人又粗鄙,不得二太太喜欢。

二姨若是养下个儿子,可不就有盼头了?”

尤二姐回想起前几日在丧礼上瞧见的贾政,确实像个偏偏君子的样子。

尤老娘也道:“我瞧他倒像是个正经人,这事能成吗?”

贾蓉拍胸脯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你道贾蓉为何这般胸有成竹?

他素知贾政的心病,样样儿都要同贾赦比一比!

原先贾赦只有一嫡子,而自己有一嫡一庶儿子,还有一嫡孙,私下里贾政对此十分得意!

谁知那王熙凤竟是赶在正月初一生了个儿子,据说还是个有大造化的,偏偏还顺道打了元春的脸,可把他气的不行!

再加上近些年宝玉的荒唐事儿不少,好容易叫自个儿一顿打给打服帖了,却变得病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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