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炳文胸有成竹,轻蔑地看了看庞尚鹏,突然一阵哈哈大笑,说道:“记得海大人说过,离地三尺有神灵,庞掌柜,你的昧心钱赚的太多了,遭此报应啊!
海大人,您说是不是呢?”
以为黄炳文是拿翠花楼存在钱庄里的近百万两银子在说事,庞尚鹏笑道:“呵呵,不错,翠花楼的老鸨子也许这辈子作恶太多啦,离地三尺有神灵,她遭了报应,绝了后,因此,翠花楼被剿之后,那些银子已经全部充公啦,这海大人可以作证。”
黄炳文又看了看海瑞,问道:“海大人,请问您对翠花楼一案调查的如何?难道现在的大茶壶刘保不是那老鸨子的外甥吗?难道庞掌柜比海大人还高明吗?”
由于翠花楼的那些龟奴、粉头、窑姐儿和捞毛的等人,都怯于黄炳文的淫威,集体给刘保作证,硬说刘保是老鸨子的外甥,刘保自己又一口咬定,对于秉公执法的海瑞而言,只好默认,将翠花楼还给了刘保,而庞尚鹏则无需像海瑞那样,坚决不承认刘保是老鸨子的外甥,便将翠花楼存在钱庄里的银子,作为老鸨子的赃款全部上了国库。
见海瑞也没什么好说的,黄炳文对庞尚鹏可谓是恨之入骨,又问道:“庞掌柜,昧心钱好赚不好花啊,你说是不是?我再问你,有多少存在你钱庄的银子,因当事人出事,被你给昧下了?翠花楼的、徐鲲家的、蔡德忠的,呵呵,我还问你,你是不是和汤景的老婆还有一腿,你是不是淫词滥调的书看得太多了?我看你就像拿西门庆,小心遭雷劈!”
听了黄炳文的这番话,庞尚鹏慢慢的琢磨出滋味来了,难道说是那几本书惹出了麻烦,除此之外,黄炳文到底还能抓到自己什么把柄,半夜三更、兴师动众的来查抄自己的书房,难道是吴襄和汤景那天就是来给自己下套的?
想到这,庞尚鹏便面露微笑,吩咐手下人道:“来人,给海大人和黄大人沏茶,请公差们慢慢的查抄吧。”
根据李账房所言,庞尚鹏的yin书和反书都在书房内,客厅里还有一本,倘若不是被刻意藏起来的话,应该进门就能搜到,现在已经搜了半天啦,难道还没有搜到吗?还是那群番役们在借机中饱私囊?
黄炳文不想在海瑞面前丢人,便跑去书房和客厅的门口看了看,只见手下的那群番役们全都趴在那儿,正在慢慢的一本本查找,查过的书扔满了一地……
趁着黄炳文出去的这会功夫,庞尚鹏趴在海瑞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海瑞马上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又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置信,转身趴在身边的侍卫史世用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史世用点了点头,马上离开了兴记钱庄,快马加鞭前往汤府。
此时,汤府也是热闹非凡……
后晌,韩小玉把阿萍送回了汤府,天也已经擦黑了。
婉兮告诉小玉,刚才在院子里还听到了西北角里孩子的哭声,过了一会儿,孩子就不闹了,小玉觉得阿敏应该没事,连门也没进,便又急匆匆地返回了栖霞山。
阿萍慌慌张张地冲进府中,正好碰见何氏夫人,问道:“婶婶,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何氏夫人也是去娘家上坟扫墓刚刚回来,便答道:“我这也是刚进门,从乡下给你姐姐带了一些鸭蛋回来,正准备送去呢。”
阿萍又急忙跑去角院外的耳房,正好又碰见了宋河,问道:“哥哥,快给我开门,我姐姐怎么样了?”
宋河答道:“没事、没事,我刚才还听见婴儿在哭呢。”
把院门打开,宋河傻眼了,海棠树上有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折断了一半,三尺白绫还是树丫上摇曳,地下有一条倒着的板凳,板凳旁边倒着一位素装的少女……
阿萍上来抱起了姐姐失声痛哭,宋河也惊恐万分,赶紧跑出来找何氏夫人去了。
何氏夫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过来摸了摸阿敏的脉搏,能感觉到脉搏还在的挑动,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又看了看阿敏的脖子,勒出了一条血淋,抬头望了望那根折断的树枝,念道:“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啊!”
“阿萍,不要紧张,你姐姐没事的,快跟我一起把她抬回屋去。”
何氏夫人说道。
阿萍这才摸了摸姐姐的鼻孔,似乎没有了呼吸,哭道:“婶婶,我姐姐死了……”
何氏夫人看阿萍也帮不上忙,便将在地上阿敏放平了,使劲挤压她的前胸,按压了好一阵,又拿手指在阿敏的鼻孔前放了一会,能感觉到呼吸了,便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说道:“阿萍,你姐姐真的没事,快像我刚才那样,再使劲给她压一阵,然后对着嘴给她使劲的吹……”
阿萍照做了,又摸了摸姐姐的鼻孔,能感觉到呼吸了,才擦擦眼泪,但还是十分紧张地问道:“婶婶,我姐姐怎么还不醒啊?”
“她现在还处在昏厥中,咱俩把她抬回房去,我赶紧去给她请郎中。”
何氏夫人说着,便搬起了阿敏的脑袋,阿萍在后面拖着她的双脚,二人吃力的把阿敏抬回了屋中,放在了床上。
阿莹刚才哭了半天啦,这会儿睡得正香,害怕吵醒孩子,何氏夫人安抚道:“阿萍,你千万不要着急,安静的呆在这,我很快就带郎中过来的,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阿萍见何氏夫人要走,哭着问道:“婶婶,我姐姐还能醒得过来吗?我好害怕啊……”
这时,小汤琼走了进来,叫道:“娘,这个姐姐怎么啦?”
“琼琼,乖,快跟娘出去,不要打搅姐姐的休息。”
何氏夫人拉起汤琼就往外走。
“婶婶,让妹妹陪我呆一会吧,我真的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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