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因为你,那也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命数。

何况,荧鸯她,我也觉得很奇怪,就算荧鸯沉睡这么多年,也不至于弱到这个地步,一定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我不是听说,魔元丹之灵没有不知道的么?你不是望涯么,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么?”

紫瑛问道。

望涯遂笑道,“如果我真的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么我倒是很想知道如何才能够让言音爱上我,而不是爱上一把自己制成的琴。”

紫瑛闻言,轻轻叹道,“也是,凡有生命者,皆有情爱,凡有情爱者,皆有愁苦,凡有愁苦者,自有命数。

若是我今日没有纵着荧鸯姐姐复仇的话,也许荧鸯姐姐的命数不会来得这么快。”

望涯摇头道,“凡人有句话,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我们神魔一族,自然也有我们的命数。

若不是这个节点离开,也必然有别的节点。

而你,恰恰是荧鸯的节点,但说来说去,荧鸯死的不值。”

紫瑛点头,又道,“望涯爷爷,可有听过返魂曲?我想替荧鸯奏一曲。”

望涯点头,轻轻地哼了一遍那样的曲调,这样好听的声线,紫瑛是第一次遇见。

他的声音宛如罂粟壳泡过的酒,不只是会醉而已,还会沉迷。

紫瑛记得那曲调,将曲调抚在琴弦上,一段一段,忧伤的回忆拂过眼帘。

那是荧鸯一生之中最为光彩的时刻,她看见荧鸯还是如凡间十七八岁少女的模样,一袭白色的裙裳长长地拖曳在地,而那每一缕半透明的丝绸上绣着银色如萤火虫般的羽翼,是那样的优雅别字,莹亮照人。

她立在蜃君的选美佳丽之中,是这般轻易就脱颖而出了,选送美女的官员扬着自信的笑意将她指引入蜃君明亮辉煌的大殿。

其实那样明亮的大殿,她是第一次见到,常年生于墨海的皇宫之中,夜明珠的光亮与阳光照射在金碧的殿宇之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而那个坐在金碧辉煌之中的男子,不能够说没有丝毫气度,毕竟在这样的辉煌映衬之下,他也依旧如此鲜明地坐在那里,令人不能够忽视。

但他也终究是个年轻的君王,在年轻的年纪里承袭了君位,甚至做出了一些成绩,于是也就难免倨傲一些。

他倨傲地以为,天下的女子没有一个可以拒绝他得,也包括了殿前这个微微低着头,连抛出的一个发髻都可以这样别致的女子,那双银杏叶的簪头插在尖尖的螺髻上,也有一种振翅欲飞,春意盎然的感觉。

而她白希细致的耳垂上是凡人的时代里最为时兴的那种明月珰的耳珠子,衬得她侧边脸颊到下巴的弧度尤其光滑柔美,白白莹莹得宛如玉镯上的光痕。

他并不知道他眼底的荧鸯的影子是这般清澈清晰,让站在殿前的她将他的心动一览无余。

她旋转的舞步,慢慢地靠近他所在的位置,执起双耳银壶,为他斟满一杯酒。

她低下头去,看不见他被这一低头的刹那温柔感动到执迷。

她果然听见他问了负责选美的官员,她的出身,她的长处,她的喜好,唯一没有问的是她的名字。

他说,“尚且不知我国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只怕什么样的名字都配不上你的吧。”

他说着,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宛如日光的眸色里,渲染着掌中一张明月般的小脸,如此清雅迷人。

情动只是这一刹那,心却已为佳人倾了千万里。

这一段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时光猛然流转到荧鸯入宫为妃的时候。

因为她告诉蜃君,她的名字唤作零叶,所以蜃君封她为零妃。

零妃一时成了蜃君宠冠六宫的唯一,甚至连蜃君批阅奏折之时,也对她毫不避讳。

那是一次她与公子深在自己的寝宫里交换讯息之时,蜃君忽然驾临,并无通报。

幸好公子深身手敏捷,逃出宫外,她回眸望着蜃君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眼角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心惊肉跳还是落入蜃君的眼中心底。

她不知道,蜃君那样骄傲的男子,要么不去爱一个女子,若是爱上一个女子,能将她的所有全部都装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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