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跑回到桓夜身旁,笑意似一潭秋水,冷到了极致。

方陵朔的颜色如昔从容,他淡淡的玩弄着指尖面具,飘忽离去。

只在风中留下一句话。

“沈家家主沈岐八十大寿。

虽说你被逐出了沈家,但沈修阳还是给你发来了请柬。”

听得前半句,青鸢的小脸上毫无表情,却是后半句,听得“沈修阳”

三个字,眸色泛出一点暖意。

她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白石上,正有方陵朔留下的一枚朱红请帖。

沈修阳,沈家嫡长子。

青鸢胞兄。

当年青鸢被沈家断绝名分,逐出沈家。

独独沈修阳十里相送。

如果说世间还有一分亲情,无疑当是兄长修阳。

“小姐不愿去就不去。

就算三千禁军提人,桓夜亦能保小姐无恙。”

桓夜看着青鸢忽青忽白的小脸,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青丝。

青鸢抬眸,看向高她两个头的男子。

眉目冷峻,如琢如磨,唯有迎向她的目光温柔坚毅。

“世人骂我、厌我、避我、弃我,唯有兄长修阳,当年十里相送。

他的意思,我不忍不依。

我就去几日贺寿,桓夜留下看屋。”

青鸢柔声解释。

“好。”

“我饿了,想吃荷芽鸡菘卷儿的夜宵。”

“好”

桓夜笑着应允,没有任何多余的字眼。

当年他亦是被遗弃在崤山的幼童,就在他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

是当时只有六七岁的青鸢,把他拖回了废弃的院子。

他向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也向世人隐瞒了自己的存活。

只是如名字一般,夜,守护着相依为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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