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刘誉山的人,叫楚言。
他比刘誉山要好上一些,起码说话是不结巴颤抖的。
“启禀皇上。
若是草民得中状元,草民将回家祭拜列祖列宗。
草民一家五代科考,皆是到举人之位就再为前进,唯草民一人能荣登这金銮殿,得见圣颜。
若不是自己勤苦读书,祖宗保佑,上天庇护,草民许是没有如此成绩的。”
楚言微微抬了下眼皮,虚晃见金殿之上,明黄的玉履浮龙,在鼎中生烟的缭绕中,隐约似飞在云中的圣物。
他顿了一下,心中渐渐多了几分笃定,又道:“我朝以孝行天下,得四方百姓拥戴,国泰民安,是为陛下圣明之举,亦是历代先皇保佑。
唯孝先行,养儿终老。
草民亦是,得吾皇盛德之窥明,乃行其道。”
萧政晔将悠远的目光轻掠到楚言身上,霎时变得深邃。
他微微往后靠了一下,身旁的太监马上躬身将龙椅上明黄的靠垫竖起,丝毫声响没有发出。
“楚言。”
萧政晔雍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念一个人名字的而已。
“草民在。”
楚言身子一颤,伏地应声。
“你是京城人。”
“是,草民家祖居京城,百年未变。”
萧政晔发出笑声,“人生百年啊……”
每年除夕,皇帝都要在相国寺祭祖供奉,以求一年内国泰民安。
今年萧政晔不仅供奉社稷,还在二月二的时候,携皇后及众子嗣,在太庙,为重病的太后祷告。
而太后,也在那日之后奇迹般的转好了,能在天气大好的时候,在儿孙的陪伴下到御花园中走几步。
是以,在中楚重孝的传统下,皇帝祭祖孝母的德行,在京城中得到百姓的称赞,但别的地区的人知不知道此番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楚言能在这时候将此事利用并安加在自己身上,且将萧政晔奉承的如此精妙,他是京城人的身份,就不难猜了。
但皇帝的一声类似感叹的话,却是让楚言不知该不该接话了,只恭敬的垂眸听着。
不想萧政晔真的没有再说下去,淡淡地将视线落在周恒身上。
前两人回答问题的时候,这年轻人跪坐着,腰杆却挺得笔直,一颗白玉雕出的青竹似的。
瞧着样貌,倒也是比那二人顺眼些,恭谨淡然的很。
萧政晔右手轻轻敲在龙椅上,打量着安静垂眸的周恒。
这孩子,这样坐着,倒像是以前的明钰了……
不知,他能给出什么答案呢?
周恒安静等着,皇上既是不再与楚言说什么,现在定是在看着自己。
他缓缓将呼吸捋顺,轻抿了唇,将一切杂念压下。
等着皇帝叫他。
“周恒,你来说说吧!”
“是。”
周恒将长袖一举,颔首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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