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狂风大作,虚空隐隐有雷霆之声响起。
他嘶吼着逼退众人……城卫兵欲追,张梳行拱手道:“穷寇莫追,此人已疯狂,必会伤及人命。”
再胆大的人,那也是人。
是人都怕死!
何况有张状元劝说,好好的台阶不下,谁又会去找死?
张梳行一路护送着苏浅若回到寒窑之中。
家徒四壁的窑,竟然是苏大小姐这两年来的居所?砍柴,绣活计……
他有一瞬间的内疚,情真意切地道:“浅若,跟了我,我必不会让你再受这种苦。”
苏浅若沉默着,这是苦么?不……失去商墨允,才是最痛苦的事。
如果他还在窑中,如果他没有当街伤人被锁拿……
李村寒窑之中住着的居然是张家状元郎的未婚妻,苏太傅的嫡孙女,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家小姐。
并不是传言之中逃离大府的丫环婢女……张梳行多年找寻,两个终将成亲,成就一段佳话。
来道喜道贺的乡邻们络绎不绝。
苏浅若木然地应对着,全然没有一丝笑模样。
悲哀么?这一切的一切,逃不过命运。
人人都道她是个命好的,落难两年,又重回锦衣华服,有人侍候起居的生活。
因为她坚持要从李村出嫁,张梳行便将聘礼抬到了王家门前。
红艳艳的妆盒礼箱,镶着金边打着银络。
从王家门前一直摆到寒窑之前。
“苏浅若,我恨你。”
“苏浅若,我为什么要喜欢上你?如果,我还在那里,还没有动过心,没有遇上你,该多好!”
这两句话反反复复地在她脑海中回旋。
他是该恨她的,她不该因为一方死物玉心,将自己陷入险境。
如果不是她随张梳行走,商墨允也可能不会发狂伤人。
她甚至,都没有对他明说过心意。
没有机会了……
她没有等来迎亲的花轿,等来的是数百城卫府的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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