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迫之下,芝麻羞红了脸,而后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准备转移阵地回屋歇歇了。
见芝麻走远,岑西锦赶紧坐在地里歇歇脚,随便扯下草帽当扇子扇风,却发现秋老虎威力之大,小小草帽并无卵用啊——而且汗滴子都给扇到眼睛里了有木有!
用充满着土腥气的手揉了揉眼睛,岑西锦扎眼望着这一望无垠的金色麦浪在天地间肆意翻滚,看来等下还得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
怪就怪宫里那些不知民间疾苦的妃子娘娘,说什么从外头进贡来的粮食粗糙,刮舌头,非要吃皇宫地里种出来的粮食瓜果还有蔬菜——这不就是在为难司苑司的人嘛!
一层层推下来,这活儿到最后不还是落到岑西锦身上了。
得,对付完这批麦子,她还得对付红薯去!
对了,红薯。
红薯……不是新大陆被发现以后从美洲大陆传来的物种吗?还有前些日子在东宫吃的花生米和辣椒,这些不都是舶来品吗!
难道,这个世界的新大陆已经被人踏足了?
或者,这个架空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新大陆之说?
如果有机会,岑西锦还真想开着一艘属于自己的永不沉没的铁达尼克,在海上乘风破浪,披荆斩棘,惬意地躺在微微发烫的甲板上喝着红茶欣赏朝霞日落,云卷云舒。
去瞅瞅美洲的土著与丛林,去看看澳洲的白云和羊群,去穿穿不列颠美女袒胸露背的长裙礼服,去品品法兰西酒庄里的葡萄美酒,去套上独眼龙眼罩伪装成海盗头满世界兴风作浪……
“醒醒!
醒醒!
让你干活儿,不是让你抱着个红薯傻乐呵!
瞧你这哈喇子淌一地的,太阳都快下山了,你还做什么白日梦啊?!”
就这样,穷苦善良受压迫的小白花岑西锦被万恶的地主老财芝麻姐给摇醒了。
“到饭点儿啦?”
见日落西山,红霞漫天,岑西锦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她不就是闭了闭眼么,怎么一晃都这么久了。
芝麻给气得嘴都歪到脖子边儿了,只见她愤怒地指向她,呵斥道:“就你,又懒又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掐饭点儿倒是比谁都能耐!”
岑西锦垂头,小声叹道:“原来没到饭点儿啊。”
听上去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好遗憾啊,梦里头,她还在自己的“西锦号”
上扶着刀叉吃牛排呢。
“……你说啥!
!”
芝麻且在气头上呢,转念又想到自己此番前来还要替人家带话,指不定是这丫头得罪了人,被人寻上门来了,心里不禁好过了些,遂翻了个白眼给她,厉声道,“司制司的田掌制点名要见你,哼,也不知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呢!”
司制司的田掌制?
岑西锦不动声色地想,自己在司制司里认识的人,也就一个樱草啊……好像樱草就姓田来着。
她站起身来,轻快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混不吝似的傻笑起来:“那晚饭……”
说着,一双脏兮兮黑漆漆的手就要伸到人家衣服上。
这是多么富有田园气息和生活情趣的手啊。
芝麻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捧心高呼道:“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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