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和胡大哥一起吃的饭。”
张护士长轻声的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然后带着消毒水味的白希手掌拍拍胭脂的肩膀:“照顾他等着他清醒。
真爱应该是不会被遗忘的。”
坡跟护士鞋,拧着修长的裹在白大褂里的身姿消失在护士办公室。
胭脂呐呐的重复她留给她的那句话:真爱应该是不会被遗忘的。
房里,殷斐,似乎已经没有了喝的兴趣,半靠着*头睡了。
光亮的剪了光头的脑壳泛着青光,侧面一块早上换的白纱布。
没了黑发的脑袋,那副粗黑的眉毛显得更深刻打眼,微微蹙着,覆在紧闭的眼睛上。
挺直的鼻梁下,薄削的弓形的嘴唇紧紧抿着。
胭脂眼睛湿润:殷斐,你永远让我不能移目。
曾以为会这样看着你直到老去,直到头发花白,直到天荒地老,可是,现在只能等待,等你想起我,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都会等——
给他盖好被子,关窗,开好空凋的度数。
胭脂回答自己的护工房。
早上,胭脂从医院起早,去两站路的早市买了一大束新鲜的薰衣草抱进来。
一走进病房,腿便僵住。
殷母在,金婉柔,也在。
这两个她一生都不想再见到的人竟然齐齐都在。
硬着头皮进去,胭脂喉咙生硬的咽下一股热浪,小心而客气的对他们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强做镇静的拿过桌子上的花瓶。
金婉柔没有坐轮椅,伤势似乎好了不少。
只有一只腿打着石膏,拄着拐。
拐杖和殷斐的一模一样。
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模样比之前红润,眼神一直专注微笑着停留在殷斐身上。
并没有注意这个多出来的护工。
“大斐,医生说你的记忆只是被一层玻璃蒙上了,要多见你的亲人朋友,多刺激你的记忆,所以我把你青梅竹马的恋人带过来。
大斐,记得吗,这是婉柔,你一直爱护的婉柔表妹——”
胭脂一直背对着他们,耳朵却胆战心惊的竖着。
没有听见殷斐的反应,却听见金婉柔,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斐哥哥,现在我们般配了,你看,都是一条腿伤员。”
“青梅竹马?”
殷斐低沉的嗓音重复了一遍。
“是这样的,大斐,你们早就订婚了,就差办婚礼这一步。
俗话说还是多磨,经过这次磨难,妈打算等你出院后,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扑簌’胭脂手里拿的准备插进瓶子的薰衣草哗啦散落在地上。
她不是一个好的潜伏,听到这句话,她失态了,失控了。
视线立时重影儿模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