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了他半个月后,他身子竟然奇迹般地见好了些,那日一时兴起,多吃了两口汤团,当夜又不慎着了点凉儿,结果便又一病不起,拖了几日竟就死了。

现,她再次成了他妇。

这一次,她一定要自己所能,百倍细心地照料他,让他好好地世上活下去。

这一辈子,她不想再做寡妇。

所以她微微笑了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徐邦达显得很高兴,苍白脸微微泛红,看着她,道:“你也累了吧,咱们歇了。”

初念柔顺地起身,放下挂两边金钩上帐子后,自己便爬上了榻,轻轻躺了他外面。

过了一会儿,他一只手锦衾下悄悄地探来,解开了她衣衫带子,然后伸了进去。

初念闭上了眼睛,身子发僵。

这样一刻,她脑子里忽然竟跳出了从前那个犹如烈火般男人第一次对自己做这种事时情景。

蓦然觉到一种深深耻辱,极力想把那一幕驱出脑子。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甚至开始用心去感受这只平滑冰凉男人手自己身子上游移时感觉。

这只手感觉,和那只黧黑、掌心生了硬茧手截然不同。

这才是她男人,她丈夫,她天。

徐邦达忽然一个翻身,压到了她身上,轻柔地亲吻她脸颊和嘴唇。

初念柔顺地接受着他对自己表达喜爱方式,直到他显得焦躁起来,伸手拉她手,让她去爱抚他那个地方。

他始终无法坚硬,进入不了她秘地。

初念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一幕,她其实并不陌生。

上一次洞房夜,后结局是他折腾了许久之后,好不容易勃了些,后却气喘如牛地再次软了她腿间,弄脏了床铺而已。

她缩回了自己手,将他轻轻翻回到自己里侧,让他躺下,然后拉好自己衣襟,这才对着气喘吁吁面带愧色丈夫柔声说道:“夫君,我既嫁了你,便是你一辈子人。

想着,是和你做长长久久夫妻。

你好才是我好。

咱们还年轻,来日方长。

今日我累了,你必定比我还累。

我只想靠着你睡,心里便满足了。

可好?”

身子到底如何,徐邦达自然比谁都清楚。

方才这般强撑着卖力,不过是怕她轻视自己而已。

不想她此刻却这样说话,既善解人意,又不至于让他觉到羞惭,心里顿时松了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气,不再说话。

初念拿了帕子,替他细细擦干额头和脖颈后背迸出汗,换了件衣衫,服侍他再躺了下去,两人并头而睡。

大约是真疲倦了,徐邦达很便睡了过去。

初念借着喜帐外透入昏晕红烛光,听着窗外不知何时又窸窣而起雨打蕉声,凝视着自己丈夫,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似喜又悲梦幻之感。

愿往后这一辈子,都如此刻这般静好,她便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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